我妈立刻就慌了，她自己惯的儿子，她最了解，犯浑的时候，十头牛都拉不住。

　　只可惜，她只是跟农村妇女，年纪不小，没正经工作，网贷都借不上。

　　我妈愁的都吃不下饭了。

　　我看着也不落忍，立马给她出主意：

　　「妈，网贷不借给你，你去找私人借啊，咱村西头大金子不是专门放贷的么？」

　　「找他借，一准儿行！」

　　这是我提前就想好的套路。

　　一开始让我妈找大金子借，她肯定不答应。

　　因为大金子是放高利贷的大混子，手段很辣，不还债，他是真敢带刀上门砍人。

　　村里没人敢开口找他借钱，因为大金子黑，利息要得忒高。

　　也就不了解大金子的人，才会上当。

　　「不行不行！」我妈立马摇头，「他那利滚利的，谁敢借啊？要还不上，他能要咱一家的命！」

　　我笑着说：「妈，咱在省城买了房，等我结婚了，就把你和我爸都接走，以后不回来了！」

　　「就算还不上，他也找不到你，也不敢到省城去闹，城里可不像咱这儿，他敢耍横，立马被警察抓走！」

　　我妈还在犹豫：「不回来了？这怎么行啊？」

　　我继续给她洗脑：

　　「能还上就回来，还不上就算了呗，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？」

　　「城里日子才叫美呢，你和我爸还能在城里打工赚钱。」

　　「等我结了婚，生两个大胖孙子给你带，保证你不想再回来！」

　　终于，我妈被我说动了。

　　当天晚上就在我的牵线下，去找大金子借了二十万。

　　因为我奶死前，还给家里留了二十万存款。

　　那是她留给她宝贝孙子的。

　　现在都归我了！

　　我拿了钱，就跑路了。

　　消失了大半年。

　　直到听说我爸妈还不起债，被大金子逼得连夜跑路，到省城找我。

　　我才堪堪露面。

　　我爸一见面抄起棍子就要打死我。

　　10

　　但现在我可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手里的棍子夺下，

　　反手把他摁在地上。

　　不得不说，我很喜欢这种感觉，拥有自保的力量，可以无惧一切暴力。

　　尤其是看着那个曾经能把我轻易打翻在地的老东西，在我手下无能狂怒的嘴脸。

　　太解气了！

　　他打不过我，只能骂：

　　「你这个混账小子，你想害死我们一家啊！」

　　「你撺掇你妈去借高利贷，拿了钱你就跑了，你干什么去了？」

　　我满脸无所谓：「还能干什么，赌钱呗！」

　　这不是他们自己养出来的好儿子么，什么德行，他们能不清楚？

　　我爸气得双眼通红，发疯一般地开始拿头撞地。

　　我妈赶紧拦住了她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　　「强子，你怎么能这么干呢？」

　　「你是要逼死我跟你爸啊，我和你爸差点儿就被大金子砍死了！」

　　「我们现在有家也回不去了，可怎么办啊？」

　　我还是满不在乎地说：

　　「回不去就不回了，到哪儿不能活啊？」

　　「就留在城里吧！」

　　事到如今，他们也没辙了，只能躲在城里。

　　我爸还不死心，问我：

　　「钱呢，那么多钱，你都弄哪儿去了？」

　　「输完了！」

　　我打了个哈欠，说的轻飘飘。

　　不得不说，我对我弟的演绎是直达灵魂的。

　　以至于跟我爸妈相处这么久，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我。

　　我爸气得直接背过气去了。

　　我妈又是掐人中，又是灌凉水，才把他救回来。

　　「钱没了，以后你上哪儿娶媳妇儿啊？」

　　我这才安慰说：「我还年轻，钱没了还能再挣啊！」

　　「再说了，现在城里的姑娘都不流行要彩礼了，谁说没彩礼就不能娶媳妇儿了？」

　　面对我这个混账儿子，他们再多的怒气和不甘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
　　毕竟他们打心底里都觉得，我是家里的顶梁柱，以后他们老了还要靠我。

　　我奶又死了丈夫。

　　被婆婆赶出了家门。

　　她这个丈夫是被放高利贷的大金子给砍死的。

　　因为找不到我爸妈，大金子就跑到她那里追债。

　　我奶本来就被她婆婆欺负得不行，又不敢反抗。

　　大金子一来，她又成功祸水东引，把丈夫的人头送出去了。

　　大金子因为杀了人，也不敢横了，跑出去躲起来了，现在正在被警察通缉。

　　她成功脱身，这次她聪明了，没再联系我们。

　　我爸妈一听说大金子被通缉了，松了一口气，甚至还做了一桌大餐庆祝。

　　完全没有在意我「二姐」死了丈夫，被婆家赶出去，会不会很惨。

　　但是我很关心我奶啊，她不能就这么逃出去过好日子。

　　说好的是替我受罪，可不能替我享福啊！

　　所以我花钱雇了私家侦探，帮我找她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我爸在城里住不惯，想回家去。

　　可我妈却不乐意回去了。

　　她喜欢城里，能找到工作挣到钱，还能每天跟一群老头老太跳广场舞。

　　日子多姿多彩，回村继续在地里刨食的苦日子，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。

　　我就把我爸劝回去了，让我妈跟我留在省城。

　　但我爸回去不到两个月，我妈就和一起跳广场舞的老头好上了。

　　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。

　　城里的老头有退休金，脾气也好，从来不会像我爸那样粗鲁蛮横，动不动就打她骂她。

　　我就算看见了，也当没看见。

　　甚至言辞间还透露出，对我妈改嫁予以理解和支持的态度。

　　直到她和老头处出感情，想和我爸离婚，我才把我爸喊回来了。

　　我故意没告诉我妈，让我爸亲眼看到她和老头成双成对，亲亲密密的样子。

　　「爸，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，！」

　　「但我妈这样实在有伤风化，她怎么能这么不守妇道呢？」

　　我看着我爸铁青的脸，心里乐开了花。

　　该是我妈自食恶果的时候了。

　　她不是说，做女人就要认命么？

　　她怎么不认命，还想摆脱我爸，去跟城里的老头好呢？

　　我妈回到家，看到我爸的时候，吓了一跳。

　　「你怎么来了？」

　　我爸黑着脸，问：「你去哪儿了，这么晚才回家？」

　　「我上班啊，天天起早贪黑的，你以为像你啊，跑去村里享清福！」

　　我妈撒谎的功夫也不是吹的。

　　面不改色地跟我爸说瞎话。

　　我爸听她撒谎，更气了，当即站起来，一把拽过她，就狠狠扇她耳刮子。

　　「你这个溅货，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！」

　　「一把年纪了，还学人家搞破鞋，你死不死！」